【果糖】云起19
田柾国最后没能如愿刷完那套理综的非刷不可，因为他被老师安排去参加全国物理竞赛了。
比赛一般来说参不参加，都是自愿为原则。
可附中偏不。
这就是附中的变态之处。
那天早读刚下课，田柾国嘴里刚啃上甜乎乎的豆沙包，广播就响了起来。
“同学们好，以下是一则通知。请高一A班田柾国，蔡建礼，高二理科A班xx，xxx。到教学楼四楼物理科组来一趟。”
接着广播又重复了两遍。
趴桌补觉的闵玧其直接被吵醒了，眯着眼推了推他旁边的田柾国一把。
“不沸真是韩益suo的辣个吧。”
田柾国嘴里嚼着包子，说话含糊不清。
“去吧，要是能过预赛，理科A稳了。明年再去一次，自招也八九不离十了，物理小天才。”
闵玧其打了个哈欠，继续趴桌。
“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念物理专业呢，眼下最重要是要理科A班稳。”
把手上的豆沙包塞完，田柾国就抬腿出了教室门。
＊
“田柾国，你知道是什么事的吧？”
走到高一B班门口时，蔡建礼追上了田柾国。
“知道啊。”
田柾国回头，出于礼貌，等蔡建礼跟上来与他并肩走。
说实话，上了高中之后，他一直跟着闵玧其在安逸地学习。除了军训和上学期刚开学那会儿认了几个人，加上班主任也是懒，一直没有重排座位，他就一直没有交上什么新朋友。
不过蔡建礼这个名字，他倒是有印象。
每次物理单科排名，都紧跟在他后面，有时还是同分。
田柾国突然就想起闵玧其唤他的那声“物理小天才”，现在想想，自己好像配不太上。
“有些话当面说你听了可能不太乐意，不过我觉着现在是个能说的好机会，所以我还是想说。”
“田柾国，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超你一次，我是二中来的，以前在学校，我的物理就没输过谁，你还挺厉害的。所以就这次物理竞赛吧，你听好了，我一定要比你的成绩好！我会尽力。”
蔡建礼说完，不等田柾国回复，就一溜烟跑上楼去了。
从小就没有名次竞争习惯的田柾国，只有在篮球赛时能被激起胜负欲。
包括现在也不例外，他在原地愣了愣，心想，还有人给自己下战书，那说明我成绩也不赖嘛，然后吹着口哨儿愉快地赴物理科组的约去了。
*
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分为预赛、复赛和决赛，田柾国觉得既然参加了就得出息点，最起码得把预赛过了然后拿到复赛的资格。
他本来就为了提分进理科A的事，给自己安排了额外刷题的时间，这下直接把时间挪去准备物理竞赛就好了。
高一参加这种比赛有点吃力，特别是现在高中物理他们才学了一两本书，明明只学了个开头，却要准备内容涵盖高初中所有物理知识的比赛。
附中虽变态，但一点也没怠慢自己安排的人，给四个人每人准备了一套“黑砖白砖”，还给每人安排了一个物理老师作为指导。
言简意赅，田柾国又要忙起来了。
“灌篮高手”群组约吃鸡四排少了田柾国后，一向对游戏不感冒的菜鸡梁镜镜只能补上，结果其余三人被坑的叫苦不迭。
田柾国不喜欢把作业带到家里做，但是为了有足够的时间刷题，田爸爸和莫阿姨在家里见到了“高考种子选手”田柾国的身影。
“上厕所就不用抱着本书了吧。”
“你在厕所翻着小黄书蹲坑的时候……怎么不想想莫阿姨同意了吗？”
“臭小子，净瞎说！”
莫如嫣在客厅听到两父子大声互呛，噗嗤一声笑了。
＊
学无止境，闵学霸明白高一是打基础的时候，学的比初三那会还勤快，田柾国经常误以为闵玧其也要跟他一起去物理竞赛。
临近预赛，田柾国“知法犯法”，在语文课和历史课上也刷起了竞赛题。不过这都是他同桌闵玧其允许的，这两科的笔记好补，对于田柾国来说，省时不费脑。
不料语文老师今天的课是临时的公开课，讲古代诗歌鉴赏。
田柾国被打搅了计划自然一脸不爽，他正打算把题抄出来偷偷就着草稿本算，就听见语文老师喊了他的名字。
闵玧其早有准备，他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，把写好的便利贴放到田柾国的桌上。
田柾国对语文老师有一点畏惧感，不是这个老师凶的问题，是自从初中被语文老师笑话了作文之后，他就对所有的语文老师好感不起来，或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。
田柾国扫了一眼便利贴，才抬头看向投影仪里老师提出的问题。
“田柾国，你喜欢哪一句？”
语文老师对他的反应之慢有些不满，便催促了一句。
投影仪里的问题是“谈谈你最喜欢的一两句诗词，并说明理由。”
“老师，让我想想，很快……”
田柾国停顿了几秒，闵玧其忍不住抬头瞪他，怎么又不按套路出牌？
十几秒过后，全班都听见了他的声音。
“行到水穷处，坐看云起时。”
田柾国说完，自己还笑了。
闵玧其不明所以，喃喃地重复了几遍。
“为什么？说说。”
“回老师的话，虽然不太好意思，但是这诗里藏着我喜欢的人的名字。”
与此同时，闵玧其听见了自己心跳加速砰砰的声音，毋庸置疑了，他在凛江的时候，田柾国是真的想他了。
“这句也是我的座右铭啊，教会我三个词，顺应自然，自得悠然，处事坦然。”
“伶牙俐齿。”
语文老师喜欢田柾国的直言无畏，也爱田柾国情急智生，她一点也不生气，反而自己先笑开了。
“牛逼！”
不知谁喊了一声，全班忍不住了，齐齐捧腹大笑。
田柾国下意识看了一眼正笑的开怀的闵玧其，也不好意思地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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